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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盛可以《道德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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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盛可以
出版社:寶瓶文化
出版日期:20120606

看簡介和真正翻開來看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原以為作者是以文字風格來塑造那種在心裡留下痕跡的感覺,後來才發現整本書其實是以很平順的文字在敘述整個故事,但情節和情緒卻讓人揪心和驚艷。

整篇小說是以旨邑為軸心人物和幾個要角發展出的情感關係。
我很少能在看完一本書後記住角色們的名字,但或許是因為這些名字都反覆出現,又不得不釐清整個脈絡,所以把人名記得很清楚。

旨邑,盤旋在幾個男人間,卻得不到個像樣的幸福。
秦半兩和旨邑如果發展出一段男女關係應該是最無爭議的吧。
旨邑有多次和他更進一步的機會,卻每每被對水荊秋的愛給擊退了;
起初總是覺得可惜,認為旨邑太拘泥和水荊秋的感情而放棄了一段可能美好的愛情。

從似乎是秦半兩試圖約原碧出來後開始覺得事有蹊蹺;
但是在秦半兩和原碧結婚當天遇到旨邑後,秦半兩的表現又讓人心動;
為了真愛毀婚,聽起來多帥氣。
最後竟是為了一個子宮的問題,儘管他說了他們能生活自己的生活,
後來未能義無反顧地追求好像也沒有錯。

 謝不周起初對我而言一直是個不太重要的角色。
他應該算是個滿願意負責任的男人,除了旨邑這樣飄蕩不定的女人外;
他沒少給前妻們該給的,也為了怕辜負史今而選擇不和他結婚。
他和旨邑的感情是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唯一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的唯一那種,
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裡有更重要的人,還是散散地在一起。
但謝不周竟然利用機會試探旨邑對他的感情,表示他其實挺在意她;
而旨邑若是不在乎他,又何必在意他被其他女人吸引?

旨邑和謝不周兩人認了兄弟情,感覺倒更熱絡起來了。
後來謝不周說旨邑像是他上輩子的妻子,所以也將她視為前妻。
我認為他對旨邑的情感更勝於那樣,
在旨邑最崩潰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
就連自己病倒也一定掛記著她,甚至願意當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他的形象越後面越帥氣,包括其實飽學詩書卻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
還有他對旨邑的認真和無怨無悔,都是一開始以為他很輕浮時沒想到的。 

我實在不懂水荊秋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旨邑這樣死心塌地,唯一的解釋是他那些甜言蜜語和釣女人的招數。
明明兩個人追求的是愛情,甚至刻意提了是精神層面的、柏拉圖式的愛情;
卻是旨邑的數段男女關係中唯一牽涉肉體交纏的。

要從正宮身邊找藉口離開去找旨邑確實不是那麼容易,我想他對旨邑是有相當程度的感情的;
但是旨邑一直掛心的面臨生死關頭的那番話,溫暖她的心的那番話,對我而言其實不佔有那麼大的分量;
因為在不同女人間周旋的困難,死在一起其實比活在一起容易得多也輕鬆得多。

後來旨邑懷了他的孩子後,他前後態度落差真是讓我對他失望透了;
我不懂他為什麼不能解釋梅卡瑪對他的意義,是不想要博取旨邑同情來換得他妥協嗎?
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我都不覺得他當惡人的處理方式是好的,只顯得自己醜陋至極。
等到聽旨邑說要墮胎後,和說本來就沒有孩子後,立刻換說詞的嘴臉,真是讓人作嘔。
後來聽說他也曾對學生下手,更讓人對他沒好感;他對旨邑的情,徹徹底底讓我懷疑與鄙夷。
可我想女人在愛情裡就是傻吧,儘管自己身陷的愛情一點都不公平。

或許是原碧臉蛋沒旨邑迷人,讓她自覺自卑而開始在網路上博得憐愛。
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
對我而言網路上的恭維總是充滿陷阱,而且不乏許多飢不擇食的人們;
寂寞到上網找安慰對我而言已是可憐的。

但原碧在現實生活中仍有行情,她也利用這點來引誘旨邑身邊的女人;
無論是敵人或是好友,搶走身邊女人男伴的注意似乎就證明了自己的魅力更甚。
後來兩人都傷痕累累,原先的競爭關係慢慢薄弱了,倒有點像是同病相憐,
畢竟兩人本來就沒什麼同性友人。

稻笫的形象是可愛的,但沒機會試煉。
有時候,女人能給的終究和男人不同;
不過稻笫的話語卻給了旨邑未有過的安全感。
如過故事能針對稻笫和旨邑感情的發展多作著墨,或許能掀起另一個漣漪。

旨邑是個對愛情非常堅持的女人。
她可以不要婚姻不要名分,但她妒忌水荊秋的妻子梅卡瑪,只因為覬覦她得到的愛與關注。
對所愛男人的不安與不快很容易被撫平,只要幾句美言,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愛的,她就能將一切拋到腦後。

她對愛情沒有足夠信任感,認為婚姻只因多了一層法律而大聲。
她對孩子有責任感,一開始和大家說的一樣,沒有人有資格可以殺死肚子裡該能活著的生命;
但是後來提出的觀點也重重敲了我一記:誰保證這個孩子生出來會比較好?
沒錯這不能成為任何男人要女人墮胎的理由,沒錯我們不能竊自臆測抑或預言;
可這個想法由旨邑提出來是這麼合理,
她沒有足夠的能力扶養孩子,也可預見缺乏父愛的孩子會發生什麼狀況;
如果生出來是不幸的孩子,會比出生前就死去好嗎?

生下來了就該負責任,她自知負不起這樣的責任,能不能用另一種方式來負責人呢?
不過我想墮胎怎麼樣都很難被說是負責任的一種方式吧,畢竟,是她高估了安全期這件事。
生或不生真是個難解的問題。

旨邑的許多想法對我而言都是個刺激,在想法上有很多的衝擊和調和;
或許不見得是道德或不道德的問題,但確實是值得深思與思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