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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集]《AV帝王》中的女性:女性身體意象、女性慾望、女性自主、女性自我認同

AV帝王 全裸監督 村西透 阿敏
來源:Netflix

片名:AV帝王/全裸監督(日)/The Naked Director
主演:山田孝之、 滿島真之介、 玉山鐵二

線上看完《AV帝王》八集,最有感的是《AV帝王》中呈現的女性意象。以下分「女性身體意象」、「女性慾望/女性情慾」、「女性自主」和「女性自我認同」四個部分闡述。

AV帝王 全裸監督 黑木香 佐原惠美
來源:Netflix

女性身體意象

《AV帝王》第一集以惠美大方展露自己未刮的腋毛開始,劃開整個劇集的序幕;而這個情節真正發生的時間,即劇集中後段,再次以相同的片段呈現,不難想像這段內容傳達的涵義對《AV帝王》一劇的重要性。

近代亞洲社會對於女性除毛共識較以往普遍,尤其是腋毛。當惠美高舉雙臂,向村西的劇組展示「真實的自我」時,村西對她說:「不用刮掉,很漂亮。」這句話帶給惠美莫大的力量。

我不確定腋毛沒刮是否真是最「自然」的樣子,但它是惠美當下的樣子,也是她想保留的樣子,代表著女性開始能選擇的自己身體的意象。

即便後來有男性霸權的介入──波賽頓的池澤想付錢請她當演員,但希望她刮掉腋毛,因為「不是本公司的審美風格」,惠美仍然拒絕利益,選擇繼續保留原來的自己,認為池澤和自己永遠無法互相理解。

這也是社會常見的現象:許多對女性身體意象有所期待的人,和這種期待下努力接納自己的女性,似乎難以找到相互理解的可能。所以當池澤提出要求,惠美堅定地說她做不到。

來源:Netflix

女性慾望/女性情慾

村西提早回家的那天,聽到妻子的嬌喘聲,內心震驚不已,意外的不知道究竟是妻子會背著她偷情,還是妻子也有這麼強烈的慾望?

《AV帝王》透過已婚且共同生養子女的夫妻角色,呈現女性在婚姻中的慾求不滿,能對婚姻造成的影響。

一般社會印象是男性才有必須被滿足的性慾,而女性尤其是在成為母親後,對性的需求和慾望應該不那麼強烈。

村西的妻子對夫妻間的性生活不滿意,面對村西只是說沒關係,工作上有精神也很好;卻背著村西找能夠滿足自己性需求的對象,並且在東窗事發後直接把問題歸咎於村西,表示村西從來沒有讓她高潮。

村西的妻子在婚姻中沒有得到性滿足,另外尋求性伴侶,顯示女性慾望開始被重視。最後,因為事情被村西發現,妻子選擇離開(而且主要是因性生活不滿足,而非其他),也是女性自主權的展現。

同樣已婚但喪夫的火車便當老闆娘,和村西的互動中顯得主動(雖然一開始是村西和她搭話),甚至在先夫的牌位前和村西交歡,無論是因喪夫而欲求不滿,抑或透過和過往相同的性愛體位滿足對丈夫的思念,都顯示了女性內在對情慾的渴望和需求。

談到女性慾望,當然少不了惠美。惠美對成人雜誌有興趣,在浴室用手指自慰,還有性行為中的積極表現,在在呈現了女性生理、心理的慾望;她甚至到處宣傳自己的理念,主張女性的情慾是正常的。

惠美母親沒辦法接受惠美父親不再愛她,是她真的愛著惠美父親,還是囿於宗教信仰或其他原因,無法面對自己的情慾?才必須透過愛或是孩子,讓彼此有更合理、合禮的連結?

惠美像是從旁觀者的角度比母親更先看清父母之間因慾望而起的連結,反而得到做自己、坦承自己情慾的力量。

女性慾望值得一提的原因是,男性的情慾普遍被視為理所當然,因此當女性表現或承認自己的情慾,便經常被冠上「淫蕩」的標籤,似乎擁有慾望的女性便是缺乏主體意識的玩物。

拍過成人片的奈緒子離開成人產業到職場工作,因為無碼片被惡意流出而受攻擊,指她淫蕩、有性病,或表示想上她。

不少女性飽受這種邏輯謬誤所擾:女性有慾望是正常的,但「有慾望」不表示「對所有人」或「對你」有慾望。除非男人同意精蟲衝腦這件事是完全不考慮對象的,不然女人的情慾也是要挑對象這件事應該一點也不難理解。

即使是惠美這樣一個情慾鮮明的角色,也在一開始被詢問「妳想要男人對妳做什麼?」的時候說了關鍵的一句話:「讓我安心。」再次強調,女性的情慾是看人也看感覺的。

AV帝王 全裸監督 黑木香 佐原惠美
來源:Netflix

女性自主

村西的妻子因性生活得不到滿足而有外遇,事情被揭發之後,她不是道歉、隱忍,而是指著丈夫無法讓她高潮的問題,選擇離開。

我一直滿好奇,村西的妻子看起來原先是沒有工作的,選擇離開的她不知道將何以維生。暫不論對錯,我滿喜歡這個決定,讓女性不因經濟而苟且,而是有能力決定離開(只是不知道離開後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劇中一開始買英文教材的黑道老大妻子對於家中開銷有決定權,但丈夫在外的風流,她似乎被矇在鼓裡,或選擇不聞不問,則被我視為較傳統的類比。

女性自主的崛起在性愛中也可見一二。傳統性愛中的女性,多是被動與服從的,結合「女性無慾望」或「女性慾望不強烈」的假設,女性多半是配合的角色。

《AV帝王》中,火車便當老闆娘主動要求村西在性愛過程中站起來,想主導兩人的性愛姿勢;惠美也在短暫配合村西的主導後,對他說「現在換我喜歡的姿勢了」。女性可以有自己喜歡的姿勢,而且可以說出來,要求對方配合。於我而言,這是性愛中體現的女性自主。

惠美在母親要求不得販售她的成人影片之後,為了保村西出獄,「告知」母親後自己決定出版影片,這是身為子女,宣告不再從屬於父母的身體自主;唯有母親理解且認同女兒成為獨立個體、擁有處分自己身體的權利,母女間關係才得以改善。

惠美拒絕不理解她捍衛自己身體意象的池澤,是另一個不受資本主義綁架的自主選擇。因為有自己的價值觀,有想要呈現的樣貌,有想追求的東西,所以能自己權衡做出選擇,自己負責。

AV帝王 全裸監督 黑木香 佐原惠美
來源:Netflix

女性自我認同

我認為以上女性意識的崛起,都和女性的自我認同息息相關。沉潛於女性心中的自我認同,必須漸趨強烈,方能輔助女性對自己身體、情慾的自主選擇。

拍成人片的女演員在拍攝後說覺得很開心,因為平時很少人誇獎她。

劇中有些角色認為拍攝成人片是丟臉的表現,卻忽視了有些人能在其中找到自我與肯定的理由。或許是在成長過程中,無法放心做自己,得到的讚美都不是真正想表現的自我,又如何感到被肯定?又或者成長過程中的自信根本不被重視,養分不夠的整個生命都活成了認同的追尋。

惠美保留不被一般審美觀欣賞的腋毛,和不刮腋毛的理念宣揚是本劇的一大重點,深刻展現她對自身身體意象的認同;也在了解女性情慾並非「奇怪」的事情後,得到展現自己情慾的自信和勇氣。

我不清楚如果惠美沒有先遇到不在意她腋毛的村西,是不是還能對自己腋毛的態度如此果決且自信;就像我們如果沒有先遇到接納我們體毛、小胸部或贅肉的人,又怎麼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就值得被愛?

惠美的幸運是在遇到池澤之前先遇到了接納她真實樣貌的村西,因此她知道有這樣的人願意接受她的模樣。

衷心希望還沒遇到生命中的村西的所有女孩,也能相信可以找到理解與接納自己模樣的人,不要迷失在池澤的期待和要求而懷疑或不自信。無論是腋毛、身材還是其他女性被期待的樣貌,願它們都如《AV帝王》所呈現,在漫長的路途中,確實地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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